闪烁,眼廓柔和成弯弯的半月,一瞬不瞬地盯着祝筝,“我在听。”
“这还差不多。”祝筝稍稍放下心来。
容衍唇边浅淡的弧度始终未落,“还有要同我交代的吗?”
“暂时没了。”祝筝思索了一番,“想到我再告诉你。”
“好。”容衍微倾着身,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温声道,“从医言,遵医嘱。”
窗外竹林飒飒而动,摇落满地碎影。
祝筝瞧着他这副乖巧点头的模样,不知怎么闪过崇弘子大师说他在竹林里一笔一划描名字的往事,心弦微动,忽然很想像其他人一样,唤他一句“承壹”。
她动了动唇,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追思殿中新点上了几柱香,庆平进来时,看见师父正在擦崇明师伯的牌位,嘴里还哼着支欢快的小曲儿。
往常师父来此殿时心情都十分低落,早些时候似乎又和大师兄在祭坛里起了争执,听起来颇为疾言厉色,怎么这会儿又像是很高兴似的。
庆平被师父的喜怒太形于色搞的毛骨悚然。
“师父,发生什么好事了吗?”他忐忑问道。
“天大的好事。”崇弘子直起腰,瞧了一眼庆平,微微一笑道,“一潭死水,终起微澜喽……”
什么水不水澜不澜,年纪小的庆平听不明白这些个故作高深的话,“师父是何意?”
崇弘子看向庆平,没多解释,递给他一把香烛,“来来来,你也来上炷香,跟你师伯说说话,我怕我自己说他听了不肯信。”
庆平接过香烛:“说什么?”
崇弘子:“说你师兄开了祭坛,要给人姑娘改命格。”
“说这个?”庆平懵了,“师父,师兄开祭坛时,您不是很生气吗?”
崇弘子不解,“不生气啊,生什么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庆平更不解,“既然您不生气,那为什么不让师兄开呢?”
“有念想是天大的好事,但兑寿是要命的大事。”崇弘子摸了摸胡子,“两码事,两码事。”
庆平完全被绕糊涂了,正勉力参悟着师父说的两码事有什么区别时,又听见崇弘子幽幽长叹了一声。
“夫物无常,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