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筝这才发现原来避尘阁中还有一个人,隔着一道素色的纱帐坐在对面,只能看见个影影绰绰的轮廓。
“我在这儿陪她。”
“不行。”崇弘子立刻拒绝,“不行不行,这于礼不合。”
一连说了三个“不行”之后,容衍只是置若罔闻地坐着,一动没动,隔着纱帐看不清他的神情。
“承壹,”崇弘子又劝道,“解毒虽会受苦,但并不凶险,只能小筝儿自己熬一熬,你留在里面也没有用。”
祝筝深表同意,附和道,“大人,您还是出去吧。”
且不说待会儿她会因为这几只蝎子变得何等丧心病狂,万一大人也被蝎子咬了,搭一送一太不划算了。
“我答应过,会在这儿陪着你。”容衍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样的场面话她也常说,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许诺,现下不能陪,那便不陪了呗。
大人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不知变通,于是只好苦心劝他,“大人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一个人呆着比较自在。您先出去吧,过不了多久我一定好手好脚地走出去见您了。”
沉默隔着一道薄薄的纱帐蔓延,容衍不知在想什么,不说话也不肯出去。
“时辰马上到了,炽蝎要脱壳了,耽误不得。”崇弘子大师的声音有几分着急,“承壹快出来。”
“出去吧大人。”祝筝无可奈何,“算我求你了。”
再不出去,她就要白白和这几只蝎子同归于尽了。
容衍默了一会儿,终于抬了尊脚出了门。
门一关上,方阁里变的极静,四周的烛火不算亮堂,剩下一个祝筝孤零零地坐在帐子里,和五只火红蝎子大眼瞪大眼。
祝筝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接下来该做什么”,手腕上的金丝忽地一紧,接着被大力扯断开,不偏不倚地打翻了面前的玉石盅。
五只炽蝎欢快地爬出来,祝筝吓得也一并往后爬开几步,还没等她爬远,五个小家伙像是长了眼睛似的跳到了她身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破了她的皮肉,只留下几个圆圆的血点。
祝筝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疼吗?”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是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