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吐水,单薄的青衣紧紧贴在身上,他瞧了一眼,把身上的蓑衣脱了扔过去。
“这位同窗,今日暴雨学堂休假,没人告诉你吗?”
这人生了一把好嗓子,声音清透,带些恣意飞扬的意味。
青衣少年抱膝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双后怕的眼怯生生地看着他。
他脱了蓑衣,露出了底下的一身湛蓝圆领袍,笑道,“怎么?四海书院的襴服你不认得?”
“认得。”少年白着脸弱弱点头,“但你为什么……”
襴服公子像是知道要问什么,答道,“只是偶尔撑一回船,渡几个人,算日行一善了。”
说着他折了一枝柳条,在沙地上写两个字。
“祈隐。”
“你呢?”祈隐抬头,“你在书院里叫什么?”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没见到夫子。”
整整三天都无功而返,四海书院的监院夫子以各种理由搪塞推辞入学事宜。
祈隐背光站着,瞧了一眼坐在石头上的人影,湿漉漉的蜷成一团,他转了转手里的柳条,又在沙地上写了两个字。
少年跟着念了一遍,“青杉。”
“你我有缘,既然着一身青,不如就叫这个。”祈隐又用柳条尖儿点了点自己的名字,“再去找韩夫子,就说我起的。”
他说完就扔了柳条,捡起斗笠准备走了。
“祈隐公子,”少年叫住了他,“为什么帮我?”
“日行一善。”祈隐声线闲散道,“今日没渡到一个人,就行在你头上吧。”
“谢谢……”
祈隐没回头,摆摆手走了。
这便是二人的初识,祈隐得到了三声“谢谢”,青杉得到了一个新的名字。
祈隐说的没错,他们确实算得上有缘。
几日后雨停,书院复课,韩夫子一早带来了个新面孔,一身青衣,背着一个硕大的书箱。
韩夫子也没介绍,只让去坐下,少年打量了一圈,捡了个最角落的位置。
祈隐坐在窗边,还是一身湛蓝襴服,在晴好的阳光之下更显姿容过人,特别是一双眼睛,飞扬流转的神采似火彩斑斓。
青杉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