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衍突兀地起了话头,声音低低响起,“你喜欢自在,想去草原吗?或是河谷?去骑马,去放牧,去捉羚羊和蝴蝶,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见到……让我见到你……朝朝暮暮,日日夜夜,再也不用分开……”
几句话说的零零碎碎,语无伦次,不像容衍的风格,祝筝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大人是不是该睡觉了啊?”
一番剖白被当作胡话,容衍无奈地低头瞧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你觉得我不清醒?”
他按住她的手,侧过脸贴她的掌心,叹道,“那我明早起来,再与你重新说一遍。”
祝筝却摇头,“不用了。”
容衍静了静,“嗯”了一声,忽然松开了她的手。
窗子似乎没关紧,不知哪来的夜风吹来凉意,他错开眼不再看祝筝,空了的手虚虚握着,拢着眉沉默下去。
“大人在伤心吗?”眼前人凑过来,歪着脑袋看他。
纵然这张俊俏的脸含着薄愁时更显出忧郁的韵味,但相比于物哀的美,还是蓬勃向上更宜于身心健康。
祝筝恳切地安慰道,“我说不用了,是因为没觉得大人不清醒。”
说完又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自己直起腰身凑过去,慢悠悠地在他背上拍了拍。
容衍抬眼,脸上倒是不含愁了,从方才那句话开始就木头一样没反应,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大半夜见了鬼。
“那个,”祝筝有些尴尬,“刚刚你不是说……想抱一会儿吗……”
他的沉默愈发衬出祝筝的唐突,她没了哄人的勇气,嗫嚅道,“咳,不想抱就算了……”
没等她撤开,手腕就被扯住,一阵天旋地转,祝筝没来得及轻呼,人已经被容衍压在了榻上。
“想。”他在她耳边吐出一个字。
祝筝被压了个措手不及,收了一半的手还勾在他肩上,脸埋在他衣衫不整的胸膛上,腰身也被一双手紧紧箍住,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这真是抱了个结结实实。
容衍的衣裳薄的约等于无,还好中间有东西隔着,不然真是跟抱着个……
等等……有东西隔着?
祝筝反应过来是什么隔在两人之间时,可怜的牛皮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