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合着眼睛,肃正的气质倒是柔和下来,只余下清雅的轮廓,像是天边月照亮山泉,让人心生软意。
祝筝枕着他的手,对着他的睡颜心间绵软一片,神思一时心猿脱窍,意马由缰,仰起下颌,凑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传来,电光火石间,祝筝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往后一撤,一把掀开衾被坐了起来。
她坐了一会儿,呆呆地扒了扒头发,手脚并用地爬下了榻,几个跨步开门出去了。
骤雨停歇后的夜幕清透,沁沁凉风灌进胸腔,吹的她热烫的心口冷静不少。
祝筝走出两步,又忽然折回了房,把掀乱的被子给容衍重新盖好了。
*
天光亮起,映照上墨蓝色的床帏,上头绣着的几只白鹤翩翩欲飞。
祝筝睁眼时有些迷茫,她记得后半夜自己好像起来去了客房睡,怎么醒来还在这间房里?
她转头看向一旁,榻上已经没人了。
昨晚的夜话耳语像做了一场梦,回想起来,连容衍的模样都没好好看上几眼。
祝筝穿好衣服出来,正撞上安逢雪在门口,“大人呢?”
“上朝去了。”她回道。
祝筝拧眉,“他身子好利落了吗?”
这么着急就回去了,这个朝堂是一刻也离不了他吗。
“好了。”安逢雪回忆了下大人晨起时的神采奕奕,平实地回复道,“大人说,姑娘不用操心他,今日可以留在府上,也可以回听箫苑,他大约酉时回来,不要特意等。”
祝筝选了回听箫苑等。
回去的路上,顺便去了趟布庄挑了点绸料丝线,以及一些鸳鸯纸样。
容衍真是给了她个难题,绣荷包,还是绣鸳鸯荷包。
但凡他选个别的花样,都能找姐姐帮忙,偏偏是鸳鸯,一开口就是八张嘴也解释不清。
祝筝回去后自己钻研了半晌,绣的鸳鸯半只像鸡半只像鸭子。
结合的倒是壮实矫健……若是挂在容衍腰上,能直接让他被同侪笑掉了大牙。
折腾到后半天,祝筝对自己的女红终于绝望了,为了不让容衍被别人笑掉大牙,她拿着绣布去后院找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