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其一。
他还在画蛇添足地洋洋解释,“小可虽不是管事,但栖雁园毕竟也曾是皇家园林,我作为兵部尚书的子辈,家父时时教导,须操心着家事国事天下事,所以才想着管管园子里的下人,万不可坏了立下的规矩。”
边说边抬头去瞄容衍的反应,余光却瞟见一旁的祝筝拔腿就跑。
“诶,她怎么跑了,给我抓住她!”
叶见昌喊了一声,却没人动。
因着容衍没发话,大家只是瞧着愚钝的叶见昌跳脚。
容衍亦没动,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转角。
祝筝当然知道容衍是要给她撑腰,可她不需要谁给她撑腰,她原本就准备逃的。
一路急奔出去,也顾不得看方向了。
栖雁园的小道却修的颇为曲折,祝筝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转角处和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险些被她撞翻在地,祝筝急忙扶了他一把,看清脸时愣了愣。
“小方公子?”
方惜辰眼冒金星,他头上顶着个大如盆盂的竹圈,把一个脑袋变成了四个大,竹圈上簪着各式各样的花,姹紫嫣红,艳丽多姿,恐怕开屏孔雀见了他,都要自惭形秽地跳江而死。
祝筝见他这阵仗,奇道,“你怎么也沦落到来这里了?”
再怎么说方惜辰也是正儿八经的文选司侍郎,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到这里抛花待选确实堪称沦落了。
况且簪花的习俗是颜色越艳丽,就意味着越急切,方惜辰这打扮,简直急切到显出了一种绝望的程度。
方惜辰缓了好半天,开口就是一通埋怨,“别提了,都是因为我二叔,年轻时花天酒地,落了一身病,大夫说只剩三个月好活。弥留之际,不知道哪里来个算命的瞎子,居然说可以冲喜。”
“他膝下无子,自己又爬不起来娶妻,三缠两不闹,最后居然安在侄子头上冲喜。”
祝筝听得愣住,“那你大哥呢?”
“我同他打了一架,我输了,所以我来了这儿。”方惜辰没好气道,“这些花都是他把我打趴在地时,按着我的脑袋戴上的。”
两人找了个背阴的假山后说话,祝筝看他走路歪歪斜斜的样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