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并未有失德之处,只是因为身残,至今仍有一些惋惜声音。封为二字王驻守边疆,是为了除患。
赐婚的聂家向来是宗室联姻,皇权迭转,门阀根深。阻断其与兵部的再联姻,是为了收权。
两举均巩固了小太子的权力,以免新皇继位后,生出是非。
至于为什么开始打算新皇继位,大家说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大庭广众不宜聊权政,何况晦涩且没什么聊头,很快,大家都集中在了比较有聊头的人身上。
就是这祝府四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各有揣测,东说公,西说婆,很快把祝筝的生平都搜罗了一遍。
总之祝家忽然成了整场宴会名副其实的焦点,四方遍闻贺喜声,直把祝老夫人那张脸高兴地笑成了个大红枣。
一片喧闹中,高座之上显得有些冷清。
祝清经不住情绪起伏,方才在席上发生了几句口角,公仪灏命人将她先扶回了行宫。
公仪休早已下了席间与民同乐去了,在知风而动的门客之间游走如蛇。
只剩一个人坐在席上一动不动。
他握着酒杯在出神,一杯接一杯的饮,神情似是迷惘,似是索然。
琉璃窗浸透暖光,浮尘都染上了金光,乐音欢声却像漂浮的雪絮,在碰到他的那一刻便即时化了个干净。
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
也许半支曲子,也许两三四五支。
容衍忽然起了身,取道一侧往殿外走。
及至门口,一个满头花白的影子窜过来,手一把拉过身后的人,堵在了容衍跟前。
“太傅大人!祝府承蒙大人厚恩,一定要让我们筝儿敬一杯酒!”
祝老夫人激动地拿着个酒壶,倒酒的姿势都有些颤巍巍,倒完一杯塞进祝筝手里,一杯朝容衍递过去。
容衍却没接,垂眸看向跟前那张熟悉的面庞。
红衣衬得她一双眼睛分外的黑,像是一层雾拢在里头。
成须山拜师那日,她也是这样一身红衣裳,只是那日同样穿着红衣和她并肩而立的,是他自己。
那些在山上的日子,她的笑容比如今多出许多。真心开怀不作态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