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冗长的过礼后,终于到了饭桌上。
祝筝因为绣荷包睡的越发晚,白日里就恹恹的,全程像个旁观者一样木讷着配合,坐在饭桌上就开始打瞌睡。
聂如柯寒暄了一番,很快进入了正题,“钦天监选了几个日子,我挑了挑。”
“正月初一不错,虽然是年关,但辞旧迎新本就寓意深远,不知道老夫人和四小姐,意下如何?”
正月初一……
祝筝抬起了眼。
聂如柯正巧看她,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祝筝被他的小动作吓得瞌睡都飞走了。
这个聂如柯,本就知道她和容衍的事,挑这个日子,难道是故意的?
不对,容衍又不是到处闲聊的性子,他在成须山的事,聂如柯应该不知道才是……
所以只是巧合吗?
因着想这个正月初一,祝筝接下来更是食不知味,怎么吃完的都不记得。
送客的时候,雨大了些,祖母送到门口,让祝筝再送一段,好让两个年轻人单独待一会儿。
前门处,离聂府的马车十来步远。
聂如柯一身红衣,打着把祝老夫人给的青绿伞,像个新鲜的朝天椒似的。
他看向祝筝板正的神情,“怎么?看到我来,天都塌了是不是?”
虽然他也期待着自己的马车被撞翻,但显然有人比他更不希望他来。
这话说的祝筝没法接,只能当听不懂,执着地想把人往车上送。
聂如柯却走的不紧不慢,见祝筝着急,干脆停了下来。
“听祝老夫人说,你在给我绣定情信物?虽然多此一举,但绣都绣了……拿出来吧。”
祝筝噎住,“……没绣。”
聂如柯了然,“哦,不是给我的。”
祝筝避重就轻,“指挥使何必说这么明白?”
聂如柯笑,“原来,他们都吃你这一套?”
凉风四起。祝筝没理会他说的“他们”是谁,不想再接话了。
这个聂公子本来就对她印象极差,心里只觉得她得陇望蜀,水性杨花,她也懒得辩解什么。
聂如柯吃了一天冷脸,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