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着跟前的香炉子。
鎏金盘龙炉里搁了两个墨黑的香塔,公仪灏点燃后盖上了盖子。
袅袅的白烟从香炉中飘出来,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闷沉的香。
容衍闻见时眉峰微蹙,继续道,“他知道你把人藏在这儿,早晚要来围剿金香楼。”
“宫里待不了了,又不能真去善磲城,不来这儿……难不成送到你的太傅府?”
“不对,你的太傅府也快保不住了。”公仪灏不以为意,“何况这不是还没来吗?几日后江南闹水患,他分不了心来管这儿了。”
容衍:“你怎么知道?”
公仪灏顿了顿,复笑道,“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阿衍能推会算,我门下能人异士也是不少。”
容衍没再追究,倒觉出他话里的自负,皱眉道,“事变则异,不可掉以轻心。”
公仪灏学着小时候拱手,“知道了,知道了夫子。”
容衍皱眉更深,“殿下没有从前稳重了。”
公仪灏幼年遭宫闱祸乱,又认贼作父十年,少年时堪称忍辱负重,表面风流意气只是作戏。
但不知何时开始,许多事都处理的相当冒进,变了不少心性。
公仪灏神色僵了僵,含糊道,“人哪有不变的。”
对上容衍审视的目光,又兀然换了话题,“听闻,聂家去祝府送定亲礼了。”
容衍知他逃避,也没准备继续方才的话。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局势牵一发动全身,不是匡正心性的时候。
对他换的话题不太想理,容衍只“嗯”了一声。
公仪灏继续道,“四妹的婚期定下来了。”
容衍:“……嗯。”
公仪灏:“你不想知道是哪天?”
容衍默了默,“正月初一。”
公仪灏奇了,“你怎么知道?”
容衍手上的笔不知不觉停了,朱红的墨将将欲滴。
“……因为是我定的。”
这是公仪赫律殡天前,他尚有权力干涉钦天监,做的最后一件事。
公仪灏瞠目结舌,容衍当堂赐婚的事就没同他商量,所有关于祝筝的事,完完全全闷在心里。
他和容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