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没少领略他的脾气,顶天的样貌要不是配个这样的臭石头性子,早就该求仁得仁了。
不过像这样的反常,他还是头一回见,隐隐觉出势头不妙,公仪灏脸色严肃起来。
“阿衍,我不论你在打算什么,只告诫你一句,不要以为放手多么高风亮节,换个护不住她的人在身边,你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容衍把笔搁下,没了看邸报的心情,香炉的白烟弥漫,让人闻的头疼。
“把香灭了。”他道。
公仪灏:“刚点上。”
容衍端起茶杯,伸手就往香炉里浇,被公仪灏眼疾手快地挪远了。
“你干嘛啊?这香塔可费了好大功夫,从南淄弄来的。”
容衍听见南淄,更是面色复杂,“灭了。”
公仪灏见他坚持,掀开香炉的盖子,叹气道,“可怜我这个瞎眼的废太子,一无所有,夜半思念母后,连个香都不能点。”
容衍睨他,“……去别处思。”
公仪灏又盖住了盖子,“我就想在这儿思呢?”
容衍起身开了窗,嘈杂的丝竹乐声顿时涌入耳中,外头的空气更是香料混杂。
他抬手揉了揉眉骨,终于受不了出去了。
公仪灏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外,不知为何步子有些不似平日里稳当,他站在门口,挥了挥手召来随侍。
“着人跟着太傅大人,看他要去哪儿,平安送回去。然后给他那个随侍流风递个话,他知道谁是该找的人。”
入夜,祝筝刚歇下,门外忽然被敲了两声。
她以为是鸣翠,披着衣裳下床去开门,看到的却是一个好久未见的面孔。
安逢雪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满脸焦急。
祝筝先是震惊来人是安逢雪,又震惊从未见过安逢雪这个样子,还没等她问,安逢雪已经抓起了她的手。
“姑娘,大人出事了。”
流风在后门的马车上蹲着,看到安逢雪把祝筝带出来时,一个跃身跳了下来,涕泗横流道,“四姑娘,快去见大人一面吧!”
这几日皇权动荡,新帝登基,祝筝的心亦跟着揪做一团。公仪赫律比前世死的早了月余,公仪休也并未像前世那样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