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先解脱自己,祝筝决定徇私舞弊,“我就在这儿,你还要自己想什么?继续问。”
容衍敛眉看她,不再纠结为何生气了,放轻的尾音仍透着点迷茫,“那时你生我的气,我便依着你,再也不去打扰你,这样也不对吗?”
怎么好像越聊越偏了……
祝筝其实不太愿意回忆这个,含糊道,“吵架就是吵架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要你了。”
容衍目光闪烁了一瞬,似是悟透了什么,又似陷入了更大的迷津。
“那应该怎么知道,何时是真的不要我了?”
说这话时,容衍睫羽低垂,语调认真,抓着祝筝的手紧了紧,在心口处能听见他震震的心跳声。
祝筝唇角的笑意渐消,望进他专注又沉静的眼睛里。
诚然她是真的生气,一开始是气他什么都不说,只知道一意孤行,后来则是太心疼他打落牙齿和血吞罢了。近日她亦反思了许多,他这毛病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不想以后再重演,她得学着不跟他拐弯抹角才最快。
那封信里的绝笔意味不是作假,祝筝着实后怕的厉害,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容衍确实让她害怕过,他说的太少,做的也轻巧,以至于陡然直面他横贯经年的执迷时,像盖上一张沉重的网,让她想起一言一行都被窥监的年少时光,几乎立刻想逃。
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证明,她的确可以逃,他甚至会护着她落地,那张重网从始至终,困住只有他自己。
世上就是有人这样珍重她,哪怕自己要上绝路也还挂念着她,情深如此,意长如此,倘若再辜负真乃一种罪过。
祝筝忽然凑近,仰头亲了亲容衍的脸。
“不用知道了,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不要你。”
容衍一怔,不知是被亲的,还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总之半天都没动静。
“呆瓜。”祝筝忍不住又笑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原来是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笨蛋啊。
祝筝拿脑袋蹭了蹭他,“我看这样吧,反正你也身无分文了,还这样怕没人要,不如入赘我祝府……”
还没说完,就听见容衍回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