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睡着会着凉。”
“不会着……”
嗫嚅着说完她就真睡着了。
高天之上厚云渐积,月亮隐没,一层白雾浮游天地之间,等待在日出之后落地成霜。
怀中人合着眼睛,呼吸绵长。
即使睡着,眉头还是轻蹙着,不知梦到了什么。
容衍忍不住去吻她的眉间,又怕把她吵醒,只神色沉柔地碰了碰。
吻完将她揽在怀里,紧贴在一起,丝毫缝隙不留,仍觉得不够,还要捻着她的发丝缠绕在指间。
好慰藉一下腹中的空虚感。
后半夜,祝筝惊醒了过来。
瞧了眼床边滴漏,好险,差点睡过头了。
容衍抱她抱的严实,她费了不少功夫才从他怀里爬出来。怀里一空,他显然有醒过来的趋势,祝筝赶紧把自己的软枕塞给他。
他紧抱着软枕,又安静了下来。
祝筝松了一口气。
她在计划大事,被容衍粘着不好施展,为了让他睡的沉些,还特意在容衍的汤里加了点安神草。
祝筝趴在床上看他,第一次离他这样近时,就是这般睡着的样子。
那时她可不敢想,有朝一日,这个人会全然变成了她的。
什么装神弄鬼的签文她管不了,重活一辈子,没干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好好把这个患得患失的小苦瓜养成大甜瓜,也是功德无量了。
“小公子,寐酣酣,明日醒来换新衫,做筝儿的新郎官。”
祝筝在他耳边轻哄完,亲了亲他的脸,翻身下榻。
成亲这件事不是说说,也不是签个婚书就了事。须得拜高堂拜天地入洞房才作数。
此事若放给容衍去做,他肯定又要一板一眼地从长计议。
不知等到何时去。
祝筝也是出身将门,性子里带着些荒蛮的莽劲儿,她要做的事,最好连夜都不隔。
她从库房搬出所有带红带金的物件,空置的卧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两卷赤红洒金的绢绡扯开挂在房梁上,蜡烛都换成高高的红烛,拿红糖熬了几对糖塔摆上,剪好了一筐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除此之外,祝筝还从衣柜里挑出两身形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