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成心这样……
可即便是成心,她也见不得。
终归是心疼他。
祝筝转过来面对着他,闭着眼把脸贴在他心口上,“好吧,那你以后都来这儿睡吧。”
容衍唇角泛起些笑,亲了亲她的发顶。
天地苍茫,风吹草长。
月色白蒙蒙的,照在那图哈提河碧绿的河水上,河畔的军营灯火尽熄,寂寂无声。
祝筝睡着的很快,歪着脑袋枕在容衍臂弯里,气息清浅。
容衍却没闭上眼。
唯恐相逢是梦中的,不止是祝筝一个人。
他已经不愿回忆,看到空荡荡的喜堂的那一日是如何度过的,从河里捞出一具疑似她的尸体时是如何反应的。
这一路找了多少个城关村落,收到过多少次错认谎报的消息,一次次燃起希望,一次次落寞而归。
他自是再没办法睡熟,一闭眼就会想到她流离失所的模样,不知道身在何方,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
千万条灰线将他的心紧紧桎梏,暗无天日,行尸走肉一般捱过长长日夜。
身体连着心口一起空下去,他只能强迫自己想也不能想,在找到祝筝之前,不能再有任何波动,否则真的怕自己沉丧下去,延误了一时半刻的时机。
还好,真的找到了。
命运或许赌光了他所有的气运,他需要花很长时间确认祝筝真的没事,只是抱着她远远不够。
容衍描摹着她熟睡的眉眼,一遍遍勾勒她的模样。
经此一别,这辈子绝不会再有任何放手的念头,也绝不会再迟疑踟蹰,他会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所有不好的事哪怕以身代之,都不会叫她再受一点苦了。
容衍时常困顿于言语贫瘠,词不达意,无法叫她知道他究竟有多在意她。
如果心声能变成风就好了,他便会化作绵延不绝的,汹涌而来的风,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苦涩,尽数扑向她。
次日天明,祝筝骤然睁开眼。
细细的一缕霞光照在了营帐顶上,像一根软软的绯色长链晃动。
天亮了!
晚了!醒晚了!
祝筝侧头一看容衍还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