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酒场上吹嘘自己是如何立的军功。
是以祝筝看他低落的神情颇有些意外,“你一个当将军的,也在乎有没有疤?我也受过伤留了疤,从来没觉得有什么。”
温封寒睨她,“那是因为你的疤不在脸上。”
祝筝无视了他恼人的眼神,“在脸上怎么了?我的要是在脸上,照一次镜子就提醒我一次,杀掉了一个多么恨的人,从今以后终于可以高枕无忧,痛快过日子了。”
虽然是为了宽慰温封寒,但是这么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词,祝筝说的满怀一腔赤忱。
没想到温封寒不为所动,瞧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岔开道,“杀了人,你就不害怕?”
祝筝咬着饼愣了愣。
害怕么……
她至今记得血爬满手背的感觉,从指缝间汩汩冒出来,抓着箭的手都打了滑,那是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种液体的触感,粘稠,温热,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即使是为了报仇,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时的战栗,足以让人一生无法忘记。
但害怕,只是千头万绪中,最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
敕西晃白的日光晒得祝筝有些没精神,她定了定神,“别看不起人啊,我好歹也是将门出身……”
略一停顿,“少将军杀得比我多吧,你害怕吗?”
温封寒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问,脸色一凝,“伶牙俐齿的……”
祝筝瞪他,“不准说猴子!”
“知道了。”温封寒错开视线,“……将门千金。”
被这个插曲一耽搁,又得等祝筝把手里的饼吃完。温封寒带着祝筝到渡口时,一艘商船已经差不多上完了客,正在催促着最后登船。
温封寒抬脚就上了舢板。
河风拂面而来,河面上波光粼粼,晃的人眼睛有些刺痛。
这是个往东去的渡口,祝筝瞥了一眼船号,停在登船口没上去。
“少将军,到底要去哪儿?”祝筝问。
温封寒又不搭话。
“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祝筝换了个问法。
温封寒回头,顿了顿,“几日后。”
身边的商客挤的人有些站不稳,船上接连传来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