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捕捉到崔氏眼中迸出的怨念,冷笑着说:“贺之章,你把这个玩意儿带到我的公主府,是故意来恶心我的吗?”
武昌侯反问:“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长公主用下巴指指崔氏,“她方才瞪我瞪得可是明目张胆。一个卑微下贱的妾室,也敢在主母面前耀武扬威,武昌侯府这些年可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教她啊。”
武昌侯质问崔氏,“你方才瞪了明珠?”
崔氏连忙低头否认,“侯爷,妾身冤枉。公主殿下万金之躯,妾身怎敢以下犯上。”
那副扭捏做作的样子,可真是让凤西爵倒尽胃口。
他最不耐烦参与后宅子里这些糟心事。
“娘,没其它事,我就先走了。”
凤西爵并不担心母亲在武昌侯这一大家子面前吃亏受难。
母亲身边的可用之人都不是吃素的,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公主府闹事,等于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
武昌侯这才注意到凤西爵也在。
“爵儿,怎么就要走了啊?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来来来,都坐下,我正好有事要同你讲。”
凤西爵才不吃武昌侯这套。
“皇城司有重要的差事等着我办,可耽误不得。侯爷,你与母亲慢慢聊,先走一步。”
武昌侯满脸不高兴,“你这孩子,怎么说我也是你名义上的爹,每次见面都叫侯爷,太见外了。”
凤西爵笑了一声:“这世上,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给我当爹。”
无视武昌侯难看的脸色,凤西爵利落起身,扬长而去。
“哥哥……”
贺初云细声细气地喊他一声,然而凤西爵根本没听见。
风风火火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身影。
贺初云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只能无措地揪着手中的帕子,一下一下绞动着。
贺清歌面露嘲弄,“有空照照镜子吧。”
贺初云脸色更加窘迫,头也因此垂得更低。
并未理会两个女儿,武昌侯向长公主告状,“爵儿这些年愈发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明珠,你该好好管教这个儿子,实在是目无王法,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