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死,只怕这条烂命要是没了,白家就真的绝后了。”
“可是小五,活着真是太累了。只要闭上眼,那些记忆就像刀子一样无时无刻在凌迟我。”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不与他们一起死掉?为什么要让我苟活到现在?”
白北麟陷入悔恨和纠结之中难以自拔,多日来的坚强伪装也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姜岁欢自己也难过得快要崩溃,却还是一声声安慰着白北麟。
在她一步步的诱导下,白北麟终于剥开血淋淋的伤口,开始一点点回忆那段被他深藏的过往。
“洛城战事陷入危急,父亲担心敌军攻入会让城池失去防守,便与二哥率领先锋军队查看情况。”
“在那之前,父亲麾下五万白家军分别被借调到各处增援。”
“他手里,只剩三千人马可以调动。”
“洛城出事时,父亲和二哥带过去八百先锋打探情况,剩下的人马由母亲调配。”
“斥侯送回消息,说南楚驻军人数过万,需向朝廷申请援军。”
“而当时距洛城最近的援军,便是驻守在泰安县的十三军。”
“泰安与洛城只有三十里,快马加鞭无需一日便可赶到。”
“可留在后方的母亲等到日落也没等到援军,担心父亲遭遇险境,便带着剩余的两千多人赶去支援。”
“我和大哥还有三哥,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涉险,明知可能会送死,我们还是决定增援。”
“临出发前,大哥趁我不备将我打晕,等我再次醒过来,悲剧已经发生了。”
“满地尸体,无人生还,死状最惨的,无一例外都姓白。”
姜岁欢岂会听不出四哥话中的端倪。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虐杀,且被虐杀的目标都是她们白家人。
她强迫自己先压下愤怒,对白北麟说:“爹娘和哥哥出事之后,我这边接收到的消息是,爹爹与南楚签了割城条约,被愤怒的百姓群起而攻之。”
“虽然后来证实与南楚签约的那个人是易容假冒,但当地百姓不知情,以为爹爹是卖国贼,才引发众怒,遭人围攻。”
白北麟气得双拳紧握,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