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暗自祈祷谢舟涛能活着,却不知他正被一刀刀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我知道你们几个会回来,”三人转身,看到了面色潮红的孪鞮俊成,“所以召了几个祭祀过来陪你们。”
“左贤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玑和尚上前,行了一礼。
“这些人打着和亲的名号,却偷袭我部众。言而无信,该不该杀?”
“他们都死了,怎么偷袭你的部众?”陈曦阳大怒不止,厉声反问。
“宋泽浩都打过来了,还不是偷袭?”
三人的心智非普通人所比,已猜了个七七八八。陈曦阳不再多说,抽出秋水剑,袭向孪鞮俊成。
剑尖叮一声脆响,撞上了一面鼓。
剑身微颤,几乎要脱手飞出。陈曦阳大惊,收剑后撤。
草原祭司的法器,人皮鼓。
祭司轻轻敲打鼓面,诵念咒语,三人头皮发麻,鼓声似乎有摄人心魄的魔力,从耳朵、心脏不断传来,将三人压制得呼吸艰难、面色潮红。
“哈哈哈,”孪鞮俊成大笑道,“本王就不陪你们玩了,我要去见见传说中的卑鄙小人、夏唐皇帝宋泽浩。这九个祭司可是察布大祭司亲手挑选调教出来的,想必你们会一见如故哦。”
他一边笑,一边离开。因为再不离开,他的脚就不大听使唤了。谭德已经攻破镇远关,向着他的左贤王王庭杀过来;侧后方的罗飞,已经切断了他北归的道路,同时派出一支轻骑兵,不断射杀他的侦骑和信使,很快他就会失去同外界的一切联系。
他收到的最后一封信,是右贤王通过猎鹰传给他的,大概内容是,真如宋泽光所料,张玉麟放弃攻打龙城,似乎对龙城里端坐的古罗没有兴趣,直接绕道去抄古罗的退路了,古罗将鹰师和豹师交由右贤王指挥,正全力阻击张玉麟的骑兵。
他的脚忍不住有些哆嗦。他已经完全明白,只有按宋泽光的计策,草原才有机会保住核心力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一向只作刀,从来没想过要作鱼,而且是主动往砧板上躺的鱼,嘴里还要不停地念叨“快来剁我啊,我躺好了”,真是一条懂事得让人心疼的鱼。
他的心是真的疼,但他不想作鱼,尤其不想作如此懂事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