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参军甚至不敢看他苍老的样子和通红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前锋回报,已经据住战场南面,以双方以三箭之遥对峙,可要升帐?”
“要。”他站起身来,“擂鼓聚将。”
“是!”参军向来不多问,转身离开。
擂鼓三通之后,军中大小偏将已到帅台点卯。
他站在帅台正中央,神色凝重。
“接陛下密谕,我要重新调整部署。敢泄露出去一个字,夷三族!”
“是!”众将齐声听令。
不到一刻钟,他已完成部署,骑上战马,快速驰往战场。
将令已出,各自执行。
天空仿佛被厚重的铅云压得极低,空气凝重,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远处的山峦轮廓模糊,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宛如一幅墨迹未干的水墨画。
双方大军,在广袤无垠的平原上缓缓集结,犹如两股汹涌的洪流,即将在这片土地上交汇碰撞。
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宣告着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将士们身披铠甲,手持兵刃,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
随着谭德亲至战场,夏唐边军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作为三大军神之首,镇守北境几十载,他在边军中的威望高过所有人,包括宋泽浩。
他轻夹马腹,来到军阵的最前端,望向对面。
孪鞮俊成没有出现,但对方的军容也很强大。草原缺乏巧匠,青铜和生铁的产出量极低,但这些骑兵的着甲率居然极高,不在己方之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逼人的寒气。
战马打了个响鼻。
谭德没有说话,抽出了腰间长剑。
众将士纷纷拔剑抽刀,清脆的声音响彻天空。
他没有说话,胡须在风中微微拂动。
身边的亲兵怒吼起来,身后的将士怒吼起来,远处的山峦仿佛在震颤。
他开始冲锋,眼神决绝。
朝阳将他的身影拉长,在湿润的地上划过。
谭德不以武力见长,在三大军神里最弱,和罗飞不同,几乎没有带头冲锋的记录。
也许这是第一次。
将士们紧紧紧紧跟随。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