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罗飞并不介意李季安的失仪,其实他也未曾失仪,很多人忘了,当今天子、皇帝陛下,要对他的师父张灿行师礼,他们算是师兄弟。从这个角度出发,不必跪拜。见天子都可以不跪,为什么要跪他一个二品武将?
李季安的衣衫不整,满身泥泞,鞋袜都破了,露出脏兮兮的脚指头,和罗飞鲜亮的铠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他恰如一株刚经历狂风骤雨洗礼的青莲,虽身处泥沼,却依然傲立水面。
“李季安?”
“见过罗将军。”
“像你这样沉稳的年轻人不多。”罗飞的眼神中露出赞许,“既是为数不多的天符师,又是年轻有为的散骑常侍。不抗上、不傲下,的确难得。”
“将军谬赞,不敢当。”
“你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拜读圣旨,不如先沐浴更衣,老夫等你。”
“谢将军。”李季安躬身行礼,退出帐外。
旁边的参将不解地问道,“将军,这人什么来历,竟然在您面前如此托大,先打他二十杀威棒再说!”
罗飞笑了,“这话不要在别人面前说,保不齐明天他就是你顶头上司。”
“凭什么?”参将不服,道,“他又不是皇亲国戚,也没什么军功,怎么就当了我顶头上司。”
“凭他比你有用。”
参将不再说话,把头扭向一边。
李季安换了一身干净的朝服,前来参拜圣旨。这是他第一次穿散骑常侍的官服,觉得很不习惯。官服以深邃的天蓝色为主调,光泽如镜,绣有云龙图腾,金线勾勒,栩栩如生。玉带镶嵌宝石,闪耀夺目,宽袍大袖,随风轻扬,尽显尊贵与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