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的差人也逐渐有了默契,故意把这些僧人带到死胡同中,且分得很散。钦天监的差役,对这些趾高气扬的西域番僧,也不是没有怨言。
一天下来,死了一多半。
盛怒之下的钱无执不顾身上的伤势,要求除禅悦之外的所有人带队搜寻。
但李季安避开了他们,继续击杀残余僧兵。能杀一个是一个,杀了就走,绝不纠缠。
第三天,残存的僧兵不愿意上街了,要求重新进驻皇宫,被钱无执果断拒绝。
第四天清晨,钱无执看着稀稀拉拉的两三百人,默然无语。
“院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法敬合十行礼,说道,“李季安杀伐果决,又善于隐藏,这些人活不过今天。不能再让这些人枉送性命了。”
“你和李季安交过手,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
法敬想起了在碧云宗交手的情形,心跳加速,将右手伸到钱无执面前。他的右手手指尽断,成了秃掌,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躲进皇宫,寻求宋宜嘉的庇佑,同时,请塔宏法师赶来处理此事。”
“你疯了!”钱无执厉喝道,“塔宏是住持,怎可轻动?李季安不过一小小神符师,也值得住持亲自前来?你太看得起他了。”
法敬没有回话,望向塔慧。
“阿弥陀佛。”塔慧道,“让塔宏前来,确实过了些。不过,李季安若是执意要躲,住持来了又如何?一样找不到他。”
法敬语塞,不知该怎么回话。
“那首座,你来拿个主意。”
“回楼兰寺,不再涉足中原。”
“不行!”钱无执摇头道,“塔宏法师没有给这样的法旨。实在不行,你先回去。我一定要找到他,杀了他!”
塔慧正想回话,从远处走来一个僧兵。他的肚子很大,几乎要将宽大的僧衣撑破,脸上只有恐惧,脚步木然,就是一个活死人。
“喂!你从哪里过来的?”钱无执问道。
僧人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他面前。
钱无执看着他毫无生机的空洞眼神,问道,“怎么了?”
僧人的眼珠子终于转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