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国，他也应该高兴。
但是。
程果，回不去。
程果不能和他一起回去。
她要永远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吃人的地方。
她为什么不用貘换能保障自己安全的东西？
就因为答应过他，要帮他找到舅舅吗？
从一开始相遇，程果就对他很好，没有目的的好，不求回报的好。
他应该，拿什么报答呢？
无以为报。
“哥谢谢你。”
点点涟漪荡漾开，半点心意道不明。
三边坡，达班。
程果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任由站在她身后的但拓给她吹头发。
头发上散发着但拓同款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的清香。
吹风机这种东西，整个达班也就只有程果有了。
最近她的头发长长了，前面微分的碎发可以拨弄到耳后，但后面的头发都搭在肩膀上了。
“要不我还是找时间把头发剪了吧。”
程果撑着脑袋，偏头看着但拓比她还要长的头发。
“剪了多可惜，留着好看。”
但拓粗咧咧的手指，随着吹风机传来的热风，一点一点抚摸着她的发丝。
外面的日头还晒着，程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头靠在但拓的腰腹部，想就这么睡一觉。
“那就听拓子哥的。”她闭着眼睛，小声说了一句。
但拓放下吹风机，扶着椅子的靠背，甘愿给程果当人肉靠枕。
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猛兽，晒着日光假寐，带着餍足的神情。
程果一句话，就把他哄的找不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