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薇欠身施礼,“陆大人。”
陆让这才看清她头上的那根银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簪子很旧了,像是几十年的旧物。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姑娘还是另寻住所的为好。”
“嗯?”什么意思?
阮玉薇再转身看向陆让的时候,陆大人已经走到了大理寺的大门边。
门口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马车上的小厮立刻迎了上来。
她走出大理寺的时候,马车已经走远了,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马蹄清脆的蹦跑声。
另寻住所?她为什么要另寻住所?
在这件事儿中,她才是无妄之灾。
石天喜为人软弱无担当,他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难道不能自己去争取吗。
她是外来人,所以可以肆意给她泼脏水吗。
两句话就把罪责定在她的头上,她又是何其的无辜。
马车已经看不到踪影了,就连马蹄声也听不见了,阮玉薇回头看了一眼大理寺,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然后才哼了一声朝自家的食肆走去。
又耽误到了这个时辰,早知道她就不看这样的热闹了,等会儿那么晚回去,别又让她碰上什么给她泼脏水的事儿吧!
阮玉薇忙忙碌碌地把卤肉弄好的时候,她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这两日她一定要叫工匠把这后墙和小院打通!
巷子已经归于平静,只有鲁家还断断续续地传来哭泣的声音。
鲁家只有鲁明生这一个儿子,听说鲁明生是鲁婶儿抱着长大的,所以从小就很皮,和对面的石天喜就是一个对照组。
石婶儿对石天喜有多严苛,鲁婶儿就对鲁明生有多宠爱。
现在鲁明生被石天喜给杀了,同一条巷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家还是对门,日后邻里还怎么相处。
阮玉薇路过水井的时候快速走了过去,以后,这口井她是不敢再取水了。
要取水只能去隔壁东市口那边再找水井。
回到屋里,因为和鲁家只有一墙之隔,站在院子里,鲁家的哭声就更清晰了。
不知道京城是什么习俗,若是按照钦州,明日丧葬仪式就要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