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端起碗喝了一口面汤,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才开口说道:“当初钱名世写诗巴结敦亲王是见风使舵,如今他被要求写诗斥责钱名世,何尝不是被要求识时务?他觉得自己很清高,有文人风骨,怎么可能同流合污,可是他忘了,他做的是谁的官,端的是谁的碗了!”
沈眉庄一时有些语塞。
说完,也不等沈眉庄发问,她继续说道:“在皇上看来,甄大人就是同情他的政敌,再加上甄姐姐为敦亲王的儿子请封爵位一事,让皇上觉得,他们不仅在心里同情逆贼,而且有实际行动,那这问题可就严重多了。”
甄远道冤枉吗?
他一点都不冤,他的官职本就有后宫裙带的关系,朝中已经有人对此有微词了,只是碍于皇上宠爱甄嬛,不敢多说。此次之事,那么多人写诗谴责钱名世,写的不好的人还被罢官流放,凭什么他就能不写?就凭他是莞嫔的父亲?皇上若不惩罚他,那皇上就成了双标的昏君了!
安陵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皇上以钱名世为契机,出了一道很简单的题,就是看朝中官员们站在哪边。可惜,甄大人和甄姐姐都选错了答案。原本皇上因着纯元故衣一事气还没有散,再加上其他人的推波助澜,甄大人有此结局就不足为怪了。”
“嬛儿那边怎么办?”
“皇上现在已经明白过来,纯元故衣是有人设计了甄姐姐,他想借着此次机会,让甄姐姐向他低头呢!所以这个消息,瞒不住的,即使皇上想让她生产后再知道,太后皇后恐怕也会出手,有太后在,往碎玉轩递一个消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我们再手眼通天,也无法左右太后的决定!”
沈眉庄跌坐在椅子上,眼里满是绝望之色。
两人相对而坐无言,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这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小施匆匆进殿禀报:“两位娘娘,碎玉轩那边传来消息,莞嫔娘娘求见了皇上,现在已经往养心殿去了!”
沈眉庄连忙站起身:“我现在去养心殿!”
这下安陵容有了防备,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她的胳膊:“姐姐,你去没有用,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内务府,安排甄姐姐生产一事。”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