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手,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尖,一边说道:“可惜啊,你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她手指一松,帕子轻飘飘落在穆景秋的脚边。
殿内静得可怕,唯有自鸣钟秒针的嘀嗒声。
“娘娘,嫔妾不懂您的意思……”
安陵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端妃握有你父亲贪墨的证据,拿着证据威胁你,将流产的事嫁祸到我身上,你怕一旦嫁祸成功,皇贵妃和惠贵妃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查出你身孕的秘密,到那时,你连最后的倚仗都没有了,所以你不敢。
让皇上禁足我一个月,给你赢得了一些时间,将流产的事推到了皇上头上。这样一来,即使你父亲东窗事发,皇上也会念着些情分从轻发落,端妃手里的证据没有了作用,而你呢,今日又想借着我们的手去对付端妃,好彻底消除这个隐患,是吗?”
穆景秋死死攥着那张纸,她忽然发现,自己精心描画的蔻丹在颤抖中已然蹭花,就像她苦心经营的伪装,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娘娘,嫔妾……”
片刻后,安陵容回过头,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吴太医是个好大夫,杀了可就太可惜了。你说呢?
既然他想回江宁府,我便差人把他送回去了,也省的你派人跑这一趟。”
吴太医的马车刚出京城十里,就在官道上“意外”遇到了劫匪。若不是她嘱咐了卫临派去的人暗中相救,吴太医此刻怕是已经进入轮回道了。
听到这话,穆景秋整个人瘫软在地,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做过的事,在这位看似柔弱的人眼里,根本无所遁形。
“你确实得到了皇上的怜惜,我很佩服,有心机有手段有取舍,对自己也能狠的下来心。只是,你太自以为是了!”安陵容转身走向窗边,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娘娘!”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嫔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啊!求您看在嫔妾一片孝心的份上……”
“你要是真孝顺,就该好好写信劝他及时回头。”
“可我父亲已经知错了,他给嫔妾写的信字字忏悔……”
“知错?”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