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真累啊，腿疼也忍忍……你奶奶说，等你叔叔们和大伯有了出息，咱家就都好过了”周建山似乎陷入了回忆里，神情开始恍惚。
周娟和周韵也不打断他，两姐妹，默默的听着。
“后面你看，你大伯考了高中去当兵了……你三叔四叔也当兵了，就我窝囊没出息，耗到快30才娶了你妈……还没生出儿子来……”
“没文化，没能耐，又生了三个姑娘……你爹我这些年在村里都是被人看不起的那一个，人人都能踩我一脚……”
周建山是托举兄弟们的垫脚石，后面没了利用价值，可不就是最被唾弃的那一个？
“爸，那些都过去了。”周韵轻声安慰，把手边的鸡腿夹到了父亲的碗里。
“嘿！是啊，我闺女考了大学呢！你看你那些叔叔伯伯，就算是混出去了， 也没生出一个这么争气的孩子来！”周建山的眼神亮了起来。
他平时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也不喜欢在孩子面前讲述自己的苦难。
妻子李玉华也一样，两人都是不爱回首过去的人。
也许，是那些日子太难了吧……难到不愿意去回忆。
周建山把周韵夹给他鸡腿放进嘴里咀嚼起来，继续感慨道：“我以前总觉得没有儿子，挣再多钱也没用……还不如躺家里，省得出去看别人的眼光……我现在是真的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