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清楚,在这场较量中,最有力的武器不是枪,而是执法队。
黄海起身走向窗边,掏出手机,拨通了执法队那边的电话。
……
在南城物流园区,阿水成了一名普通的货车司机。
每月五千的薪水,包吃住,足够糊口。
这份差事来得不算太难,园区缺人,他的卡车驾照派上了用场。
从前在张泰手下干脏活的时候,一次就顶得上现在好几年的收入。
可那些钱在他手里转得快,像风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两个外甥的学费都是由他负担。
大的那个刚跨进高中校门,小的还在啃着拼音字母。
每个月的转账日期,他记得比自己的生日还清楚。
这就是农村人的血脉牵绊,天大的事,都不及一声“舅舅”来得重要。
在他的世界里,亲情是最后的依托,也是复仇路上唯一的牵挂。
入职的第五天,卡车轮胎在偏僻的省道上爆开。
大货车像一头瘸了腿的巨兽,在道路转角处艰难地蹒跚。
前方一家修理厂,是方圆十公里内唯一的希望。
修理厂老板的嘴脸刻着市侩,八百的补胎费开口就来。
这个数字足够补八个卡车轮胎。
阿水扫了一眼轮胎上,那些不起眼的铁钉和碎玻璃,反射着阴险的光芒。
这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专等着过路的倒霉司机。
他口袋里的钱只够付一半,驾照还压在物流公司。
老板的眼神里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得意,知道这些长途司机不会为了几百块钱把车晾在这荒郊野外。
阿水最终答应下这场交易,要求先修后付。
夜幕笼罩着盘山公路,弯弯曲曲的沥青路面在车灯下泛着幽光。
阿水将货车停在一处偏僻的路段,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平息。
车灯熄灭的瞬间,四周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远处的虫鸣在山间回荡。
他拉开车门,跳下车。
这个时间,这条路上鲜有车辆经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刻意清空。
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