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杀了王俊。”吴锋锐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从骨缝里挤出来的,“我可以把他引出来……亲手杀了他!”
吴锋锐的话语中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着,眼中闪烁着赴死的决绝。
那不是在求饶,而是在寻求一种救赎,一个能让自己在临死前为背叛付出代价的机会。
孔强江站在一旁,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
他的目光在吴锋锐和杨鸣之间游移,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表。
愤怒、失望、不甘,却又夹杂着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他没有开口,但那站姿,那眼神,无声地替他曾经最得意的“弟弟”求着情。
杨鸣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眼底深处的疲惫感愈发明显。
许久,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有点累了。”
他缓步走到吴锋锐面前,停下脚步。
伸出手,轻轻放在对方的头顶,这个简单的动作里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兄弟一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这句话像一把双刃剑,既是解脱,又是宣判。
杨鸣的手从吴锋锐头上滑落,他越过这个曾经的兄弟,走向门口,背影在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朗安第一个跟上,狄明站起身,掐灭了手中的烟,眼神在那个叛徒身上停留片刻,随后默默跟了出去。
老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孔强江,又看了看地上的吴锋锐,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内只剩下孔强江和吴锋锐。
两人相对,一个站立,一个跪地,之间的距离不过一臂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农场老砖房的窗户半开,初秋的风带着青草气息缓缓流入。
杨鸣斜倚在窗边的藤椅上,手中茶杯冒着袅袅热气。
朗安坐在对面,两人之间的老木桌上摆着一盘瓜子,一壶热茶在阳光下泛着褐色的光泽。
“消息放出去三天了,”杨鸣轻抿一口茶,“王名豪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朗安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却始终未离开窗外那条蜿蜒的山路。
这三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