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低微,天赋却又高得离谱,不讲礼仪,不讲体面,随性散漫,吊儿郎当,却又声称努力高于天赋,每一项都好似踩着他的脸皮子往上走。
她太讨厌了,配上她那不可一世的眸子和独断专行的人生态度,简直就是集全了黎志清最讨厌的东西。
他们本不该有什么过密的交集。
直到那日,那小娘子执意要见他,他下了山,在山门处和正在上山的沈亦白以及她二师兄碰了个正着。
小娘子在说什么他没听清,就只听盖凡说了一句他都有小娘子了就莫要记挂了搞得自己还不开心什么什么的,就这一句,那日他总是心慌。
他寻思着盖凡什么意思,沈亦白因为他有小娘子了不开心吗?
因此一个认知,这一丝还未能确定的可能性,黎志清那天都浑浑噩噩的。
因两人年纪相仿,又总是争锋相对,同门长辈没少拿他两人打趣,但就那天,他头一次从这类打趣的话里听出几分真意。
他有点好奇,沈亦白是否真对他有别样的感情。
他甚至回想起之前某一天,他和朱阮去白龙山送帖子,一只肥鸭从天而降,肥鸭脖子的链子一看那造型就知道是沈亦白的手笔。
沈亦白这人,和精致二字相差甚远,倒不如说她家山头那几位修士当中,就她最是不看重体面。
鸭子飞落又飞走,朱阮弯腰捡起了一块木牌,正面刻印了狸奴二字。
朱阮看着哑然失笑,他道他们两真是绝了,沈亦白还给他弄了个木牌,也不知道是不是立在某个坟堆上面的。
朱阮这么想也不无道理,沈亦白厌弃他,想来想咒他也是在理。
黎志清本不想理会,只不过朱阮手贱,又将牌子翻了一面,上面刻了草蛮子三个字。
草蛮子他自然知道是谁的外号,青兰山那些个外门弟子给沈亦白取的诨名,说是从他这边传出去的,可他自己却不曾有这个印象。
朱阮当真是脑子短路了,说这牌子将师兄你和沈亦白刻在了一块板子上,这是要你们永生相随吗?这约莫算是另类的诅咒了。
诅咒不诅咒的黎志清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轰鸣声,因为那木牌上的刻印笔法告诉他,这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