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地瞟了眼自个儿的师傅。
“我言重什么。分明是他俩言重。”陈都尉没有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的心,当即冷声驳斥。
他肃了肃神色,看向明洛:“你自己说。”
明洛眼神平淡,波澜不惊:“从扎营到今日,我处共出借赵郎中处药材不下百余斤。其中蒲黄二十多斤,五灵脂五十余罐,三七一百二十株,白及不下三十斤。然而都是有去无回,有借无还。本着和平共处、同为军队效力的原则,故一直没有言语。”
她这段话说得又沉又缓,对侧后方的动静只以为是些许来看戏的伤兵拥挤推操所致,直到身前陈都尉和李参军动作一致的垂眼俯首,明洛陡然惊觉。
“大王安好。”声音虽不整齐划一,但大致意思还是很明确的。
时任秦王的秦王及其他身侧一堆的近臣随侍到了。
明洛稳住神情,与旁人一般,从容下跪。
旌旗猎猎,周遭静极了,唯有布帛被风刮得扑扑作响的声音。
“都平身吧。”没等明洛感受到膝盖的痛意,清爽干练的男声随之而来。
她脑袋微垂,只管盯着自己补丁打得过分结实的鞋头。
秦王眼风一扫,直直落在衣着简朴、身量中等的明洛身上,主要还是此人脸上蒙着古怪的东西,身旁又空落落的很,颇有种鹤立鸡群的违和感。
“所以今日被人一激,是改变想法了吗?”
明洛谨记着这年头泾渭分明的上下阶级,维持敛眉低眸、规规矩矩的模样,不曾大咧咧地抬头瞄一眼来日赫赫有名的唐太宗。
好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她没有错过对方意指的话语,稍一沉思,便直言道:“左不过说清事情始末,理清因果逻辑。不能由着人空口白牙地往我和阿耶身上栽。”
甫一开口,秦王边上随行的刘文静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明洛一眼。
还是那句话,明洛的女儿身瞒不过真正耳聪目明的有心人。
秦王又侧首看了眼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俩人,以及头快埋到地上去的赵郎中,鼻间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冷哼。
孰是孰非,简直一目了然。
他没再开口,便有陈都尉看着他的脸色走至明洛身前,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