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最多留三匹。”宋郎中划了条线。
明洛挺知足了,微微思量后道:“其余五位分管的郎中,皆一人一匹。那么还剩两匹,咱们看看吧,指不定路上还有损耗呢。”
“如此甚好。”
次日清晨,他们跟着仅剩的部队拔营动身,往长安城的方向徐徐进军。
秦王及中军到底先行一步,和明洛等一同出发的细论起来,唯有柴绍一部。
怕什么来什么。
卢杰借着夜间扎营安歇的空档,寻摸过来说话了。
与秦良的‘出手大方’‘有备而来’不同,卢杰走的是吃苦耐劳,乐于助人的接地气路线。
他也不直奔明洛而来,而是很上道地帮着宋郎中把水都挑了,药材都搬了。
明洛余光瞄着自家阿耶和颜悦色地同卢杰说了好些话,瞥着人喜形于色地连连作揖,走之前冲她咧嘴一笑,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她暗叫一声糟糕,面上却没显出明晃晃的急迫来。
姑娘家,还是讲究一个矜持。
尤其宋郎中,是个传统之人。
她沉得住气,按部就班地吃饭,给来问诊的伤兵开药换药。
直到晚间歇灯前的一刻钟,宋郎中看她转进帷幔后摘了面罩,拆了束发,便拿着一颗橙灿灿的橘子状水果过来了。
“这是啥?”明洛笑问了句。
“别人给的柑橘,阿耶知你爱吃水果,特意留着的。”
明洛嘿嘿笑了声,将一头黑发披下,握了把篦子将头发梳顺,一天到头,也就睡前那么点功夫能打理下自己。
宋郎中只凝视着她,良久才道:“我已应了卢杰,等回京后阿耶往他家附近打听个一圈,若是没啥问题,便许他来提亲。”
纵是有心理准备,只是这样听宋郎中随口定下,明洛仍抑制不住地垂下了眼,攥紧了拳头。
“嗯。”她只能如此。
宋郎中没料她这般平静,半句废话都无,抬眼端详了她片刻,自看出她内心不如表面风平浪静,隐隐颤动的指尖,像是春日在花瓣上振翅起飞前的蝶翼。
“他人年青,和你岁数相当,虽娶过一任媳妇,但好在没留下儿子。且不是长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