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想象中的或娟秀或大气不同,平阳公主的字基本偏草,连笔极多,主打一个潇洒放荡。
“你还读过诗经?”李秀宁扬眉道。
明洛怔了一怔,点了点头。
这会儿再说没有,欲盖弥彰的味儿也太重了。
李秀宁哈了一声,示意她念一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有一说一,明洛压根不是照着她的字读的,完全只是凭着记忆里的关雎大略复诵了遍。
“碗娘说你不是她本家的,你自己说。”李秀宁闲闲拨弄着修剪得当的指甲,漫不经心地笑道。
明洛神情微僵,诸般情绪皆隐到长长的羽睫之后,唯有几许惶惑与忧惧凝在眼中,逼成雪亮如针的一点。
“不方便说?”李秀宁抬眸看她。
“这几年变故太大,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明洛嗫嚅着道。
李秀宁眼风扫过她,转头大致看了遍她写的方子,一语道破关键:“是在想着怎么编话应付我吧?既能让我满意,又符合前后因果。”
“公主……”明洛怯怯唤了声。
“不想说就不说吧。左右看你长相谈吐,总不能是北面的奸细。”李秀宁说着连自个儿都笑了,指尖点了点案几上的纸张。
“这几味药,很寻常啊……配在一块有安胎的作用?”李秀宁咋舌。
“我随便写的。是药三分毒,我不建议公主每天喝什么安胎药的。”明洛光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