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受辱,为人子的即便感念舅舅昔年恩惠,对鲜于氏也无半点好感。
两家日渐生疏,若非……
高氏缄默以对,好一阵功夫后才从唇边溢出零星的讥笑,了然道:“是她娘家有人托她了吧?想走秦王的路子求个差事?还是其他说法?”
臻杏尴尬一笑,替她掖着被子,温言道:“正如夫人所说。她昨日上午来寻我的,难得放低了姿态,讲了一通好话,我自陪着聊了会。”
“她家四郎是唤阿冲的那个吗?”高氏完全是发散性的思维,想到什么说什么,恍然问道。
臻杏含笑点头。
半大孩子,最是天真无邪,虽说长相上有点偏向母亲,但一点不妨碍讨喜可爱的模样。
“平安就好,好端端的孩子要想成人,一路简直是过关斩将,大郎小时候也是,兄妹俩一年到头不知要生多少次病……”高氏絮絮叨叨地念着,慢慢合上了眼。
臻杏蹑手蹑脚地放下了床榻边的帷幔,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夕阳没入地平线的这一刻,明洛堪堪捧着沓纸踏入家门。
“娘子回来了。”
家里又有不速之客。
明洛不动声色地将上好的绢纸随手搁在了进门处的高架上,稳稳往正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