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上门女婿,也比绝大多数媳妇强多了,毕竟生孩子不用流自己的血汗泪啊——白赚一个亲生骨肉,太划算了吧。
明洛但凡想到世道对女子的不公和压迫,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看哪个男人都不是个东西,直接甩了脸色一走了之。
温圆是小跑着追上来的,后面跟着狼吞虎咽的阿泉,以为出了天大的事儿,含糊着问要去哪里。
“回家吧。”明洛坐进车中,直接道。
徒留一个被不欢而散的丘英起于冬日寒风里脸色难看。
他听得懂明洛的每一个字,可连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古怪晦涩呢。
什么叫嫁人的不是他。
他是男子,自然要娶妻过门,且她也晓得自家情况,何必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尽管没有恋爱或婚姻的经验,但丘英起展现出了不同一般的行动效率,他选择直接与继母开诚布公。
比起务实端严的父亲,母亲那儿显然更有希望。
朱氏惊得非同小可,险些摔了手上的玛瑙手串,还是身边的嬷嬷笑言道:“大郎倒沉得住气,昨儿老夫人席间提起,一个字没说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
嬷嬷话中有话,一是点明丘英起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图谋;二是显得他与朱氏亲厚,连最疼他的祖母都还不清楚。
丘英起维持着垂首低眸的样子,只等朱氏出声。
数响后朱氏方出声:“大郎可是真心话?”
“若非内心笃定,怎会特地与母亲来说。”丘英起神色平淡,一如往昔般沉稳。
客观来看,朱氏十分承认这个继子的优秀和可堪宗庙传承。
不过她跨不过心里的坎儿,英郎也不可能忘掉自己的生母。
平心而论,人家母子没害过她,不过是长久以来维持着紧密的联系罢了。
人之常情。
朱氏不自觉地抚了抚小腹,又很快挪开,儿媳的人选,她本属意自己娘家的侄女,奈何被兄嫂恶心了一通后,她自然灰了心,以免来日腹背受敌。
她不怕外来的攻击,就怕内里还要彼此算计。
娘家的反水,令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