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说下去,由始至终这人都给自己留了一线寰转的余地,也给她留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明洛内心是大大的无语,丘家咋有人喜欢这种坑蒙拐骗的医师哦?可见身体底子好,没啥毛病,寻个合眼缘的就好。
“你是说我没怀上?”朱氏难言地阖了阖眼,滋味莫名。
明洛平淡地点了点头,还补充道:“夫人可以再找他来对质。”
屋内充盈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好似突然泄气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嬷嬷瞄着自家夫人的脸色,微微动了动嘴唇,一句不敢多说。
“找什么?自取其辱吗?”朱氏没能忍住大起大落后的情绪决堤,她于丘家到底算什么,公婆无视她,夫婿冷落她,继子和她存着隔阂,到如今连一个府外的医师都能蹬鼻子上脸地戏弄她。
那是老太太用了好些年的郎中,府里上下谁人不知。
明目张胆到这份上,还不是从经年的蛛丝马迹里看到了她作为当家夫人的落魄和无力,仗着老太太宠信他,仗着她说话没分量,太可恶了。
她才三十出头啊,没有老眼昏花,没有缠绵病榻,等往后她娘家父母过世,世上只余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要如何是好呢?还不被底下人欺负到死?
就算把人叫来数落一顿,甚至把赏银拿回来,之后呢?
她那婆婆听到消息十有八九认为是她在变相地甩脸子闹脾气,不敢和她呛声,就一个劲儿地挑她这个婆婆身边人的刺……
明洛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还是从作壁上观的位置上走了下来,设身处地道:“您不要担心怀不怀得上的事儿,我听良嬷嬷说了,关键在保胎。”
朱氏浑浑噩噩地,心绪还在悲愤和羞恼间沉浮,良久道:“谈什么保胎,我这年纪怕是不好怀。”
“容易的,您不要灰心,不是说过吗?需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轻松的环境来迎接孩子,焦虑生气都是不好的。”
明洛完全苦口婆心,一是心疼朱氏接连丧子的悲催命运,二是要对得起朱氏每每包的诊金,虽不算特别多,但也是她的贵宾客户序列里的。
朱氏深吸了口气,眼里一片黯淡:“哪里说得这般容易,你也看到我家中情况,说难听些,只要我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