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的秦王为何隐忍不发,按兵不动,按理说,甭管他此刻有没有争位的雄心,晋阳都是不容有失的战略要城,年轻气盛的少年将军能忍得下?
不过她是忍得住的,她没有贸然问李秀宁。
越界的地方已经多到数不清了,不必再添上这一笔。
等明洛大略描绘出并州的手绘地图,皇城里李元吉的第一波拉扯告了一个段落。
主告人是上月派去督促齐王守城的宇文歆,被告是胡作非为,事到如今也毫无悔意的李元吉,以及作为裁判的一众文官大臣。
慈父心肠的李渊尽管由着亲儿子在甘露殿前跪了小半个时辰,但一听太子委婉地铺了台阶,顺水推舟地就走下来了,旋即开始了对宇文歆无能的愤怒。
上位者的错,向来都是由身边的人承担。
宇文歆作为他派去教导齐王的辅臣,岂能置身事外?
李元吉铭记幕僚的谆谆劝诫,这时一声不吭地跪拜在殿下,做足了知错认错的虚伪嘴脸,静待此事结果。
他在晋阳呆了小两年了,私心来说是既想来亲爹面前刷刷存在感,又舍不得老家的快活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