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两幅素描是她用前段日子在西市无意淘到的炭墨笔画的。
和后世工业制成的铅笔没法比,但将就能用了。
明洛画得也有意思,一幅是嬉闹追逐的两只小狗,贵在生机勃勃,另一幅是平溪的干活写实画,面部表情纤毫毕现。
她是正儿八经学过素描的,奈何天分平平,撑死画个惟妙惟肖,几乎没啥灵气神韵,为此还常被嫌弃。
艺术嘛,说白了是讲究意境和灵动的。
真论细节和写实,干脆拍照摄像就好了,谁还比得过机器的像素呢。
“医师这是……”戴七自问见识不算粗陋,眼力见也不差,这会儿一头雾水,很是想不通明洛的意图。
戴九可直白多了,当场赞叹起来,惊羡道:“这字写得不比风萍小院的恬娘子差诶,阿姐你看,这第一个字就极好。”
明洛的耳廓忍不住微微一动,风萍小院她是听过的,上元节摆摊几日,来她摊位前的郎君公子时不时提及过,言语里多有谥美感慨。
“确实不俗,不知是哪位娘子所书?”戴七笑意平和,盈盈看向明洛。
明洛并无多少自得,只微微抿了抿唇:“字画皆是我的。说来也惭愧,是想赚点钱补贴家用,所以来拜托你们。”
摆摊效率低下不说,也难以吸引到目标客群。
平康坊真的太适合了,且容易形成从众的氛围,酒过三巡脑子一热可不就啥都行了。
此言一出,戴九还稀里糊涂地发呆,偶尔眼珠一转落在字画上,她姐姐却恍然大悟了几分,端起茶盏深深嗅了口茶香。
戴七没直接回应,反而拨弄了下浮在茶面上的小小细叶,勾勾曲曲地蜿蜒着,那样青翠可人的颜色,洋溢着春日烂漫的气息。
这才不到五月,眼看是今年的新茶。
“是雨前吗?”她突兀一问。
“勉强算明前,我喝不惯外头茶馆的,自己捣鼓了些,看娘子神情,想来还算尚可。”明洛是既喜欢聪明人,又嫌和她们打交道累。
一句话,千丝万缕地关联多少心眼子。
她有时跟得上,有时后知后觉。
殊不知,她明洛也是多少人眼里的聪明人,换作别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