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提他,那一帮武人降将的,能有什么好主意,无外乎请战罢了。”裴寂很是不屑,真论私交,他自是和太子更妥当些。
毕竟论脾性观念,他好似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
不知为何,自从来到长安,秦王在周遭臣属的影响下有了质的蜕变,抑或是说,本性终于得到解放,在经历过兵祸战争后,脱胎换骨了?
文士则难得没有附和自家主上的言语。
他迟钝片刻后才低声道:“眼下圣上有意扶植秦王一派,以便与太子相抗,达成朝堂政局的稳定。只是相公可有想过,万一秦王更进一步呢?”
裴寂不以为意:“再如何,还能与圣上抗衡吗?”
不光君臣,还有父子呢。
哪个不是大义?
文士识相地闭了嘴,干脆主动提及刘文静。
裴寂彻底沉下了脸,轻轻反叩两下桌面后,面无表情道:“长安城大,刘家何止他一人,人证总是不缺的。”
“相公若下定决心,务必尽快发动。事久生变,夜长梦多。”
“才实可还瞧得上四郎?”裴寂陡然转了个话题。
张才实微微一愣,很快拱手笑道:“在下资质平庸,承蒙相公关照,方在长安有立足之处。若是相公不嫌弃,自是万事皆可。”
裴寂给脸地笑了笑:“才实过谦了。今后还得劳烦先生往四郎处说一说朝堂之事,给他长长见识,为今后仕途作准备。”
文士还能说啥,自是千恩万谢,表示自当尽力云云。
丘英起的决断力,执行力毋庸置疑,令裴寂颇为恼火的‘证人’失踪案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自打从孙八郎那得知了刘公私下怨怼的言语后,他便飞快着手安排,眼下他虽脱离开了长安府衙,正式在秦王府挂了职,但人走茶凉的故事尚未来得及发生。
毕竟他也算是高就,又是世家子弟,府衙里的旧识谁不给个方便,夜半拿人办事,格外顺理成章。
至于痕迹……
他是顾不得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后续寻个遮掩就是。
他心底甚至有了个人选。
没办法,谁叫那户人家就住在延福坊呢,只是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