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的事儿,能把生的可能从一提到二,也可以啊。
没等他把话说完,对方便笑呵呵地捋着胡须,慈眉善目里透露出几分事不关己的精明:“老夫有十年不动刀了,外科也是年轻时的事儿,到处跑给人治跌打损伤,上了年纪哪里吃得消,眼下都是坐堂,张将军莫开玩笑。”
下针开刀不光是要病人命的事儿,也是能要自己命的。
秦大夫心里门清。
“谁与你们说笑了,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这会儿都说上胡话了。”张士贵情知不能再拖,眼看明洛的诊疗方案传阅了一遍,唯有赞许不见质疑,心下便凉了大半。
可等目光重新落回站在一边的那个窈窕身影时,渐冷的心又滚烫了起来。
大浪淘沙,沧海横流。
有担当的有本事的总会冒尖。
“诸位都是长安城里的名医专家,今儿既来了此处,也是给宋氏医馆脸面,如今,张七郎病症恶化,需要开刀下针,可有愿与我一起操刀之人?”明洛全然没什么多余情绪,只冠冕堂皇地问了出来。
说一千道一万,何必让张士贵请遍长安城的外科名医,不就指望能撞个大运,碰上个有经验的郎中?
六七个大夫沉吟不语,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拿了张家的真金白银,来此处却没做一点实事,竟成了手心向上的无用之辈。
要知道他们平时也是被人逢迎惯的,好些人还是大户人家的座上宾,逢年过节拜帖一摞摞的,门生一堆堆的。
尤其明洛,过于年青有为的小娘子。
有心眼多的甚至想着事后打听下宋平的情况,按理说这么个才貌双全能干非凡的姑娘家,不至于忽的声名鹊起,之前咋的没动静呢?
从来没听说过。
眼睛毒的看明洛一纸脉案及笔迹,心里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甭管这群郎中们如何明哲保身,如何算计不停,只能说生物的多样性在此刻尽显无疑,还是有一个良善之辈往前走了一步。
明洛一见眼睛止不住地放光,当即迫不及待问:“先生有何见教?”
“说来惭愧,某数年前正好碰上过与眼下一般的情况。”
此言一出,莫说明洛心底燃起了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