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着她遍身血污和泛着疲倦的面容,一时间最为焦虑担忧的老太太和最是气势逼人的张士贵都没吱声。
反倒是李秀宁不嫌弃地上前,一双眸似笑非笑地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圈。
明洛无视了他们各有意味的眼神,自顾自走到屋外,走到缓和得差不多的汪兴旁边,开始洗手擦脸。
等到她转回病房,老太太正握着自家幼子的手哭个不停。
“七郎什么时候能醒?”
张士贵一打哈欠,连带着一屋子的人纷纷张大了嘴。
“等麻醉过去。”
这种级别的手术,明洛算是用了重量级的麻醉药,省得半路人突转醒转,嚎叫地死去活来。
到这一刻,她终究不敢确保这场简陋的手术是否真的成功了。
万一人在麻醉状态下死了怎么办。
虽然她时不时让汪兴试探病人的气息和脉搏,可到底谁都说不准。
“大恩不言谢,医师请放心,我张家必有重谢。”张士贵言简意赅,恨不得此刻就叫人把钱送过来。
“当不起。”明洛稍稍推开半步,有礼有节道,“其一,费用清单明早会送到病房,其二,今晚情况特殊,我只能留下陪夜,会有另外费用,其三,张将军之前答应我的请求,这场手术切勿外传,若是有人不长眼,还请张家出面。”
这条理清晰的一二三说下来,老夫人终于明白明洛能得长子信服的根本原因,除了外表赏心悦目外,人家还有不输其外的内秀。
听听这口齿和做派。
啧。
她膝下的孙女怕还没人家落落大方,待人接物分寸得当。
“有劳医师了。”
张士贵点头道。
明洛随意看了眼屋内,宽敞是宽敞,但要说能再睡一个人就夸张了,况且男女有别,张七郎本身有陪夜的小厮在身边贴身伺候。
她索性让温圆把隔壁收拾了下,万一这里有啥动静,也好第一时间赶过来。
“汪医师方便留个地址电……”明洛打住了电话两字,心底感叹古代生活的艰难,找个人只能靠两条腿和人传人的打听。
“城东靖恭坊的汪济医堂。”
汪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