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明洛顶着莫大压力讲完了官渡之战,以一段极其亢奋激扬的总结获得满座鼓掌。
不说今后沈恬怎么想方设法地针对她,光是今晚守株待兔等她出来的邱大郎和碗娘,就够她吃一壶的。
“阿洛。”
光是碗娘的声音就透着无法言说的紧张和别扭。
既怕明洛听不见,又担心喊得响亮会引起注意。
马车上的明洛心神刚松懈下来,又被碗娘突兀的叫声惊了一跳,露出疲倦的苦笑。
今儿是没完没了了。
“阿姐,你上来说。”明洛没拿边上脸色阴沉的姐夫当回事,她担心碗娘与宋平说道。
碗娘看到如假包换的妹妹,绷了一晚上的心绪乍然垮掉,死死拉住明洛,掉下几滴泪。
“阿姐,没事的。你别紧张。”明洛率先安抚碗娘的情绪。
人一激动下,容易干出昏头的事来。
可碗娘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她摇了摇头又伤怀不已:“阿洛,你与阿姐说实话,你可是平康坊逃出来的娘子?”
“不是。”明洛答得斩钉截铁。
碗娘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有所安心,反而继续说:“那阿洛,你怎么能行那些女伎般的作派……”
那是平康坊。
没有良家女子会在其中谋生啊。
明洛没有狡辩说自己卖艺不卖身,在那种大染缸的环境下,抛头露面就是名声尽损。
“阿姐,我活着就是为了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没有钱就不会有舒坦日子过。”
她知道碗娘是为她好,到底没说什么重话。
碗娘陪嫁的那堆金子哪里来的?
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可要是阿耶知道……”碗娘急得六神无主,她知道明洛胆子大,但没想到离谱成这样。
明洛有些粗鲁地打断了她:“不会。阿姐,你不说,阿耶如何得知?”
“可……”碗娘是这年循规蹈矩长大的娘子,脑子里根本没有欺瞒尊长的选项。
马车徐徐前进,车厢内一片死水静默。
“阿姐,这样吧。我说完接下来的半个月,之后不再说书,你觉得怎样?”明洛估摸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