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圈,他消息灵通,自然晓得宋医师的本事。
不说什么高老夫人之流,光是承乾殿那一遭,听说秦王长子病愈后,最早的乳娘便被秦王妃打发去了掖庭。
这其中必定有这位宋医师的手笔。
冯绘扫了眼四下,压低声音道:“你也是个蠢的,当日是某刻意引着世子往那边去的,大好机缘你倒是不把握?”
看吧,眼下人成太子了。
咯噔。
明洛的心陡然被刨开了一个大窟窿,由着外人往里倒着哗啦啦的冰雹,砸得她满心冰冷。
那是冯绘刻意安排的偶遇?
难怪……
种种细节像是陈旧蛛网上的结节,一个个蓦然清晰可见起来。
“只是你被太子抱进屋后,某便与贵安轮了班,要不然也不会由着你轻巧离开。”
明洛忍着翻滚成浪花的情绪,低垂着眼眸。
她显然是恨的。
因为一进府就被郑观音狠狠发作了一通,尽管作为舞姬,明洛始终没有在人前露过脸。
她虽然一直做着跑路的准备,但为什么直到那天晚上才被迫实施?
因为外面的世道更加容不下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年轻小娘子。
她能去哪儿?
所以哪怕世子府里明洛过得无比憋屈还经常吃不饱饭,时不时被郑观音敲打一二,她也没得选。
有个遮风避雨的住处总胜过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