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可能称不上多大的罪。
和齐王这种每日草菅一人命的畜生比起来,显得那医师无辜可怜如小白花,不该为此赔上性命的。
“那确实,医师不必挂怀。各人有各人命数,齐王是什么身份,哪里是咱们这种贱民能够触碰的?”
裘三说得没一点火气,可明洛不知怎地,居然感知到了裘三心底那风过无痕的隐晦恨意。
“贱民?”
明洛笑出了声。
“去了多久?”
明洛眸中有幽幽的鄙夷之色,如清凉的山涧萦绕着溪边卵石,绵绵不尽而无法摆脱。
她心里下了点决心。
“一个时辰多了。”裘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底的精光慢慢点亮,“一个你亲自发落到辅兵营的有罪之人,莫非你悔了?”
“我应当悔吗?”
明洛没有内耗自己,怪罪自己罚了对方,以至于间接害了对方遭受齐王的毒手。
这和姚五一家不同,不论她怎么做,她都有预感齐王不会就此收手,不是那倒霉的医师,也会是别人。
汪巧月可长得不丑,要是齐王存心再去中军的医务营逮人,明洛真没把握能护住汪巧月。
甚至大概率来说,是她和汪巧月一块成为被献祭的贡品。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该死的是齐王。
“不该。”裘三眼里似乎凝聚起了几分光芒,他再度打量了下身姿笔挺的明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