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识意却平静地说:“人都是会变的,你若觉得行,便去做,不行就不做,我又没有逼迫你。”
“我好奇,你如何让我重新取得太子的信任。”陆序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妻子,短短半年间,她的进步几乎可用神速来形容。
她说:“将你不是真陆序一事的证据送到他手里,他已经怀疑你了,势必会继续查,与其这般,不如你将你自己掌握的且容易推翻的证据送过去,你是一员大将,他想复宠,势必会拉拢你。”
陆序不涉党争,不参与任何一方,若是争取到他,大皇子复宠的机会会更大。
“他若是直接告诉陛下呢?”
“我说过,将你手中掌握且容易推翻的证据。”
陆序望着面前冰冷冷的美人,唇角微微勾起,道:“林识意,我若负你,肯定活不过三年。”
“你错了,我的人都来自于你,你愿意与我说这些事情。”林识意并不自夸,说真的,陆序将朝堂上的事情一一说于她听,且四风办事能力卓著,缺了一方,她都无法及时掌握外面的动向。
以前困于沈府,所见所听,都是后宅的事情,外面的事情,沈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她面前提半个字。
这就是坐讲观天。
陆序倾身,林识意瞥他一眼,“该用晚膳了。”
她起身去吩咐婢女摆晚膳,陆序则眼睁睁地看着空空的双手,这个家,究竟谁做主?
他的奴仆不像奴仆,下属不像下属,就连乳娘对他都不如以往热切。
用过晚膳,两人说了会儿话,各自躺下安寝。
躺下后,林识意睡在里侧,陆序自然在外侧。陆序睁着眼睛望着虚空,林识意本有意睡觉,见他不睡,不免顿住,“想陛下?”
陆序应了一声。
“陛下看似宠爱大皇子,可一旦触及自己的利益,哪里还会做慈父。如今你将大皇子逼入穷巷,反而激发他慈父的心肠。我算是看明白了,刀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会疼。”
林识意的声音郎朗,不似女儿家的温柔,这时听起来,带着几分冷意。
陆序闻言,霎时也懂了晚膳前的计策,林识意则继续说:“你是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锦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