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安宁仰起头任由眼泪滑落,她声音沙哑道:

    “爹,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娘没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在我晨起时为我梳那精致的发髻。

    再无人会…

    会在我惹祸时佯装嗔怒,实则满眼宠溺地看着我了。

    会倾尽家产为我打算,只求我嫁得良人,一生顺遂。

    会义无反顾的吃下毒药,用性命护着我了。”

    柳尚书上前一步,掏出怀中帕子轻轻擦掉安宁脸上的泪珠。

    从腰中掏出一搭银票,往天上一扬,咬牙切齿道:“安宁,爹送你去北疆。

    杀母之仇不得不报,就是倾尽柳家家产咱们也要让北国血债血偿。”

    银票如雪花般散落在地上。

    安宁瞪大了双眼,看着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银票,震惊的忘记了哭。

    她知道柳府从不铺张浪费,柳尚书对自己有多抠门。

    如今却拿出这么多银票,让她去报仇。

    安宁眼中震惊逐渐被一抹决绝所取代。

    她抬手接住一张银票,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面额。

    安宁哽咽道:“爹,我去。这血海深仇,我做女儿的怎能不报?

    娘一生善良温婉,却被先皇当做筹码送去北国。

    住在北国羊圈之中,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得父亲青睐,却…”

    说到此处,安宁眼眶再度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她一生为国为民为我付出良多,她从未为过自己。

    我怎么会让她同二表哥,留在北国那肮脏之地。

    我要去北国,去北国接回我娘。”

    安宁跪倒在地道:“谢安宁请旨前往北国为母报仇,求圣上恩准。”

    老皇帝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跪倒在地的安宁,他眸光晦暗让人看不懂。

    良久之后…

    老皇帝才缓缓开口:“安宁,朕知你孝心可嘉。

    可北国凶险异常,你一柔弱女子,此去艰险重重,朕如何能放心的下?

    再者,你是谢璇唯一的血脉,她一生所盼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