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是个聪明人,可惜生不逢时,也可惜命不好。”傅白露轻声叹气。
“我和大哥一直以为房契被我爸收走了。”傅青山解释,“当年办完我妈后事没多久他就问过我和大哥房契的事,他以为我妈把这个东西交我们兄弟。”
“他娶了张枣后,没两三天,张枣就以了打扫家里的名义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一遍,之后就消停了,没再提过房契的事,两次下来,我和大哥都以为我爸找到房契了。”
所以傅青山看到老太太拿出房契错愕到失语的地步。
“我猜也猜得到,这可是郑有粮惦记了大半辈子都找不到的东西。”傅白露冷呵着,“那时候你和你大哥年纪都还小,郑有粮是你们爸,当时世道又是那种情况,你们母亲哪里敢把这个东西留在你们手里?”
那么小的孩子,失去了母亲,还没有母族亲戚庇佑,父亲又是那自私自利的人,两个孩子什么也留不住。
房契会在傅白露这里,别说傅青山和他大哥想不到,就连郑有粮也绝对想不到。
傅淑贞过世以后傅白露就再没有上过傅家门,完全淡出了傅家的生活。
且以郑有粮那种小人,他自己是绝不会轻信外人把这种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傅淑贞会把房契藏在家里某个地方,或者交给两个孩子藏着。
这么多年都找不到房契,郑有粮早当房契遗失了,反正又不卖,房契也没用。
“我听闻县城里已经有人私底下悄悄买卖房子了,这里头怎么弄的我也不太清楚,你和孩子离开同安县,将来也不会回来了,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天你就把房子卖了,拿着钱去外头买别的宅子,总归傅家的宅子绝不能让郑有粮占了。”
“你也别嫌少,镇上的房子比不上县里或者省城的,但是能卖一百是一百,比便宜郑有粮一家好。”
傅白露厌恶透了郑有粮,也厌恶透了张枣和她生的那两个。
傅青山已经落户省城,两个孩子如今也要跟着他离开,将来也不会回镇上住。
姓傅的都已经不住了,郑有粮带着他后来的妻子孩子住在傅家的宅子算什么?
傅青山和两个孩子将来在大城市里扎根了,那住宅子里的郑有粮儿子生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