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没人要买这么大的男孩子。”乔辛夷叹着气,“且不说你以后能不能躲得过盲流排查继续留在省城,现在是夏天,你能住在涵洞,那冬天呢?雨季的时候呢?”
防洪的标识牌就在一百米外立着呢,一到雨季涵洞肯定会被河水淹没。
想要找住的地方就得有户口,现在所有问题都绕不开户口这事。
可大反派他现在是黑户,更别说是能让他留在省城生活的介绍信了。
乔辛夷正愁着大反派以后的住和生活问题,哪料男孩听完她的话哧了她一声。
他直接将裤腿撩了起来,两腿往乔辛夷面前挪了一点。
“只要有手有脚能种地的,能替他们家留种生儿子的,人家怎么不要?”
“白天去地里当牛,太阳下山了,回家就用胳膊粗的铁链子把我脚这么一拴,我逃都逃不掉,我上一次被卖就是两年前,人家买了我,等着他家傻闺女再大一些,拿我和他家傻闺女配种呢。”
乔辛夷愕然,视线里是一双干瘦如的脚,脚脖子上有一圈皮肤颜色比别的皮肤更深的区域,这像是同一个地方重复受伤留下的皮肤增生和一部分黑色素沉淀。
听说的,永远不如亲眼看见的更触目惊心。
这样的事她闻所未闻,若非听大反派说,她甚至想都想不到。
乔辛夷一直以为被拐卖的男孩普遍要比女孩过得好一些,但没想到也会有特例。
“你要不听听我的遭遇,听完了以后你可能心里会舒服一些。”
乔辛夷把遮阳帽摘了,弯下腰把脑门上的伤露出来给大反派看,把她被人用五百块钱配了冥婚的事说了。
有时候幸福感是用比惨比出来的。
男孩瞪大了眼睛看着乔辛夷脑门上已经拆线了的伤口,十分诧异,“那你是怎么回省城的?”
“后来我报了警,公安替我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乔辛夷道,“然后我就回来了。”
男孩指了指乔辛夷手里的遮阳帽示意她戴回去,才继续问:“你回来以后你家里人对你好吗?”
“我妈、我妹妹和我弟弟对我都很好。”乔辛夷把帽子扣回脑门上耸耸肩膀,“除此之外其余的人在我这里都不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