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头看了看门口,依旧不见县尊严承运的身影,而他,已经在此等待了将近一个时辰,连茶都换了两遍!
每个县衙都有为县尊准备的官邸,就在县衙后院,这是为了方便县尊及时处理县衙事务,同时也算是,县官福利。不过一般这宅邸偏小,布置也不够奢华舒适。
很多家中有钱的县尊并不会住在官邸中,而是自己另去租赁,又或者重新购买。
严承运不是个缺钱的人,其人家中乃是邻府大族,资财颇丰,但他自从来到洋和县中,便一直住在朝廷给县尊配发的官邸之中。
即便有大族为其送上几进的大宅,也都被他推拒了。
而同样的,他到此地四年,也几乎很少离开县衙。
所以有人将他戏称为泥菩萨县尊,这是说他端坐在上,木然如木胎泥塑,根本不怎么管事。
而很多来见县尊的人,每次也会发现,这位县尊似乎很爱看书,手中总是拿着一本书,几乎从来不曾离手。
“抱歉,让葛老久等了,今日突降甘霖,心中喜不自胜,便出去观雨去了。”先是一阵脚步声,而后县尊严承运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
葛老惊讶地发现,这位县尊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穿着草鞋,裤脚挽至小腿,手上一直不曾放下的书,今日终于放下了,而一直以来都是不苟言笑的脸上,竟是破天荒带着笑容。
“县尊好兴致!”葛老心有疑惑。他不信连自己和许道都能看出这雨不寻常,而这位县尊却看不出来。
严承运笑着摆了摆手,褪去蓑衣,摘下斗笠,也不更衣,便直接进入花厅,接过仆从递上来的热茶,喝了一口。
看到出来,他心情是真的不错。
“葛老深夜至此,是有什么事吗?”
葛老点头,却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一旁肃立的奴仆婢女。
严承运有些惊讶,但还是挥了挥手,于是仆从们鱼贯而出,出去时,还特意将花厅大门合上了。
整个花厅便只剩下严承运与葛老两人。
“今日来寻县尊,是有所求!”葛老看向严承运,抱拳一礼。
严承运连忙摆手,“葛老有事就说,不必这般,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定然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