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最难教,却也是最好教的。成人看似简单,实则一点儿也不容易。
教授孩童,那便是白纸上作画,而教授成人,那便是涂涂改改,前者一切如新,从零开始,而后者世界观已然固化,想要更易反而困难。
“那我这般过去,岂不是有些失礼,我并未准备束脩。”许道笑着询问。
丁平摇头,“崔先生说了,若是不交束脩的人,又想要听课,可以旁听三天,三天后再去,就必须要束脩了!这是规矩,不可更改!”
“这规矩……”许道眉头微挑,心中越发好奇,这位先生怕是不简单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不知不觉穿过整个村镇,来到了学孰之外。
学孰并不小,两间巨大的草堂,另有几间小草庐。
一圈低矮的围墙围出了一个很大的院落,院落中有一半为竹林。草堂便在这竹林掩映之间,已经有不少先到的孩童在竹林中嬉闹,倒是颇有意趣。
而且,许道真的在这里看到了成人,虽然数量不多,但确实是有,但更让他动容的是,那些孩子中,并不乏女童。
这让他对这座学孰好感大增,要知道,在越是穷僻之地,重男轻女的现象越是严重。愿意养活已是不易,再要读书识字,那就更难得了。
似是注意到了许道的目光,丁平开口道:“学孰之内,女孩子读书,不用束脩,还能在中午免费用一顿饭食!”
许道惊讶。
“先生为此还曾被镇上的人说闲话,说先生人品低劣,意图不轨!后来才慢慢变好一些!”丁平说起此事,仍旧愤愤不平,在他心目中,先生是最值得尊敬的人,但却遭受如此冤屈,实在不该!
“现在我有些认同你之前的言语了,这位崔先生确实是好人!”许道笑着开口。
“铛铛铛!”
两人说话间,一个身着一袭青衫,相貌俊朗的年轻人,夹着书本从一间草庐中走出,来到草堂屋檐下的一只悬挂的破锣旁。拿起一只鼓槌敲了敲。
顿时,所有在竹林中嬉闹的孩童纷纷停下,然后一窝蜂向草堂内跑去。
“法师,要上课了!法师若是感兴趣,可在草堂外旁听,先生不会理会。”
“你自去,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