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看现在的雨量,再看看天上厚重如山的乌云,杨大知县觉得这场雨就算不下成水灾也会把地里的豆子泡透。

    如果再连续阴上几天不见太阳,哪怕是百姓们把地里的豆子全收回来也没办法晾晒,最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豆子发芽。

    本官的蝎子爪啊……

    杨少峰杨大知县忽然心中一动,扭头对跛五吩咐道:“只要雨一停,本官就会把这次常平章给的钱,还有县衙里以前存下的钱都拿出来,劳烦跛五哥带着兄弟们走一趟,将百姓手里的豆子全部按市价收回来,只要是没发芽的就要,钱不够就先欠着,本官给他们打个条子,等有钱了再给他们。”

    “等豆子都收回了,找几个妇人,再找些有亭子的地方,架上火,用文火把所有的豆子通通烘干,能榨油的全部拿去榨油,剩下的豆饼一半存起来,剩下的让人用碾子磨成粉再炒干炒熟,然后掺到炒面里。”

    要是用平均亩产来计算,洪武年间的麦子亩产差不多要比大豆亩产低一半左右,但是要往炒面里掺,十两炒面里顶多也就是掺一两左右的豆面,要不然轻易就被人看出来,会影响卖价。

    为了不让这些豆子被浪费,也是为了不让百姓们吃太多的亏,杨大知县不仅要当个黑心的粮商,同时还玩起了白条买豆子。

    只是跛五不仅没有觉得杨大知县这种做法不好,反而觉得杨大知县简直就是活菩萨在世。

    换做其他地方的知县老爷,谁他娘的管你老百姓能不能吃饱肚子,对于知县大老爷们而言,老百姓只要饿不死就行,别造反就行!

    但是跛五却没有直接应下来,反而满脸纠结的提出了不同意见:“县尊,豆子收是好收,烘也好烘,可是这豆子挨了雨,没办法晾晒也没办法碾压脱壳,这……”

    杨少峰扭头瞥了跛五一眼,“你听过一首诗没有,叫做“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烘豆子的时候把豆萁一块儿烘,烘完了再脱粒,脱粒了再用豆萁当柴火烧。至于碾压脱壳……”

    杨大知县微微叹息一声:“这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实在不行就让人用手往下摘了剥,反正这么大的雨,别的什么都没办法干。”

    待跛五应下后,杨少峰又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县衙前的石板路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