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帝瞥了夏煜一眼,问道:“什么事情?”
夏煜小心翼翼的瞥了杨少峰一眼,随后便向朱皇帝拱手拜道:“上位,锦衣卫登州千户所的人手已经调动到宁阳,只等驸马爷安排人手去接收。”
“除此以外,牵扯进陈大案的相关官员和士绅都已经全部捉拿归案,整个山东地界类似的黑煤窑案也抓了个七七八八,但是……”
朱皇帝微微皱眉,问道:“但是什么?”
夏煜再次瞧了杨少峰一眼,最后还是把心一横,拱手说道:“滦县那里的黑煤窑问题比其他地方还要严重。”
杨少峰傻傻的看了夏煜一眼,问道:“哪儿?”
夏煜沉声道:“滦县,知县周良玉,滦县的黑煤窑和黑铁矿问题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严重,虽然滦县的黑煤窑和黑铁矿里没有大明百姓,但是仅这两个月时间里,死在黑煤窑的棒子就有二十多个。”
略微顿了顿,夏煜又补充道:“其实也算不上是黑煤窑和黑铁矿,因为这些煤窑和铁矿都是滦县知县弄出来的,县里有记录,永平府那里也已经报备过。”
这他娘的。
夏煜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是其他地方的知县搞出黑煤窑案,锦衣卫直接抓人也就是了。
偏偏滦县的煤窑和铁矿都是报备过的。
如果仅仅只是报备过也就算了,毕竟两个月的时间里死了二十多个人,该抓人的还是要抓人。
偏偏滦县的知县叫周良玉,而周良玉又是宁阳县学出身,大明首次科举的二甲进士,既是正儿八经的天子门生,又是铁杆的太子系。
说白了吧,抓一个周良玉简单,但是直接抓周良玉就容易得罪朱皇帝、朱标、杨癫疯。
这三个人又有哪一个是心胸开阔之辈?
而且滦县的矿洞里死的是棒子。
众所周知,他杨癫疯从来不拿棒子当人看,朱皇帝和太子殿下也同样没把棒子们当人。
可死不死棒子,棒子到底算不算人,这些也不是问题的关键呀。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周良玉是从哪儿搞来的棒子?
朱皇帝同样也傻眼了。
黑煤窑问题最严重的是哪儿?